焦熙生
引言
昌盛乡于1983年5月挂牌成立,又于2004年5月与昌宁乡合并。它只在民勤版图上存在引人注目的争夺,全队士气高涨宠辱不惊了21年时间。
但,时间引人注目的争夺,全队士气高涨宠辱不惊的长短,并不是衡量一切事物存在的价值标准,而是它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因此,可以说,昌盛乡的开发,完全在于它证实了“劳动创造一切”、“劳动光荣”这一伟大真理!
然而,在当下,“劳动创造一切”、“劳动光荣”,却被那些“精神贵族”们当作一个空洞调头喊了遮羞。有的连遮羞都不顾,干脆露骨的亵渎、谩骂。如当年的“知青上山下乡”被诬为“劳动改造”引人注目的争夺,全队士气高涨宠辱不惊;一些资产阶级老爷们进“五·七”干校劳动锻炼,被诬为“关牛棚”、“劳改”。这些鄙视劳动,鄙视劳动人民的败德行为,无疑是中华民族振兴前进道路上的一个“大敌”。孟子就说过: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古人还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这都说明了劳苦的必须。北大教授钱理群针对我国教育的不良现状,说了一段振聋发聩的话。引人注目的争夺,全队士气高涨宠辱不惊他说:“我们的大学,包括北京大学,正在培养一大批‘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引人注目的争夺,全队士气高涨宠辱不惊他们高智商,世俗,老到,善于表演,懂得配合,更善于利用体制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种人一旦掌握权力,比一般的贪官污吏危害更大。”这是多么痛彻、大悟、醒人的语言!我们应当拿这样的匕首,去剐那些鄙视劳动和劳动人民的老爷们的脸皮!
所以,如何看待劳动,如何看待劳动人民,是区别一个真正的共产党人和一个资产阶级分子的试金石、分水岭。
我们所以要记住当日昌盛乡的拓荒者,就是要歌颂劳动的伟大,歌颂劳动人民的伟大;鄙视那些鄙弃劳动和劳动人民的小小的“人”!
记住那段艰苦岁月,记住那些在艰苦岁月中不怕艰苦、手足胼胝、吞风餐沙、出力流汗、垦荒造田,给人们以麦黍之食;给人们以褐布之衣的农民们!
让我们掀开当年那段历史的一页页吧:
拓荒艰辛唯一尝
“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
那是文化大革命进行中的一九七三年五月。民勤县革命委员会依据民勤缺水的矛盾特别突出的现实,决定由大坝、薛百、三雷、新河、羊路五个公社,组织开荒队,在昌宁公社的北井子、大海子、头井子一带,开荒造田,发展农业生产。一九七七年又为解决湖区地下水质恶化的问题,增加西渠、东镇、中渠三个公社,也组织力量同上述五个公社一起开荒造田,寻求致富之路。
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讨论,在统一社队领导及社员思想认识的基础上,于当年8月1日由县革命委员会副主任连光萱主持召开了五个公社领导及负责开荒的干部和农牧局、水利局、民政局等有关部门领导参加的开荒启幕会。会后,连光萱同志带队,从昌宁公社徒步40多华里踏查北井子、大海子、头井子的地形地貌。于8月2日在昌宁公社再次召开会议,详细讨论开荒事宜。同时,在绘制的草图上,给五个公社划拨了荒地。四至所靠,界限明确。特别规划出五个公社防风、固沙林用地,要求各公社务必做到农林并重,共谋发展,不可偏废。随之,县革命委员会还为昌宁公社拨款8万元,以保证头一年五个公社民工、牲畜对麦草之必需。
九月下旬、十月上旬,五个公社陆续开始上人、布点,开荒大幕正式拉开。
新河公社参加开荒的有:川心、王和、新润、上浪、东湖、西湖、西茨七个大队,四十生产队。布点7处,建7个生产队。
薛百公社参加开荒的有:更名、宋和、张蔴、何大、五星、薛百六个大队。设点六处;
三雷公社参加开荒的有:赵湖、下管两个大队。设点两处;
大坝公社参加开荒的有:田斌、曹城、城近三个大队。设点四处;
羊路公社参加开荒的有:中沟、五坝、许岔、苏山、学粮、蒲秧、三坝七个大队,设点七处。
一九七七年后,由于湖区三公社参与,开荒队又有了昌盛村的建置。
人说,万事开头难。在荒原上开一片新天地,这的确是不容易的一回事。有的人为历史经验教训所困。说,一九五八年,就曾经组织人力到昌宁乡的一棵树开过荒,结果,一事无成,不了了之。这一次,是否会走当年的老路,仍然一事无成,不了了之呢?举棋不定;有的人畏惧困难。说“好出门,不如歹在家。”那毕竟要举家外迁。所到的地方,又不是三里五里,而是近百里内。而且将熬过“有吃处,无站处”的艰难日子。不久,冬天就要来临,那又将是怎样的煎熬?风雪、严寒……不仅有忍冻挨饿之忧,同时,还得千方百计进行生产。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不是喊喊口号,表表决心就能解决的。
领头的人,有的也是抱了应敷的思想。抱着“过了今夜晚,再说明早晨”的态度。成与不成,与己无关,等等。
上述种种,县革委会有关领导觉得这都是些实际问题。如果不注意解决,势必影响未来开荒成果及其成败问题。
针对问题,县革委会决定加大工作力度,分层解决。一是把前景讲明:首先大讲开荒的地方,土质肥沃,水质甜美,地域辽阔,具有非常大的发展潜力。一定会有好日子过的,不会使社员们失望;其次,县上有关领导一再表明态度:对社员的困难一定会帮助渡过,问题一定会帮助解决。不会对大家的困难坐视不顾。也不会把大家丢弃不管。引导大家走的绝对是一条致富的路子。因此,在开荒一开始投资8万元的基础上,又投资10万元,投资东方红“75”一台,铁牛“55”一台,又买马一匹,在无公路可行的阶段,供开荒队通信、开会、上传下达之用;其三,县、社、队必须保证开荒社员的口粮;其四,夯实各大队开荒队领导班子。选思想觉悟高、政治上坚强,作风朴实,一心为公,办事公道、懂生产的人当领头人;其五,县级有关部门各司其职,不能有分工无责任。如电力部门,指定有昌宁公社供电所负责为开荒队通电。电站负责人王希彪又为县开荒队领导成员之一。其六,进一步充实开荒队革命领导小组。小组有五人组成:即刘学栋、王希彪、陈国泰、李克孝、徐保诗(以上三人为不脱产人员)。刘学栋任组长,陈国泰任副组长。辖域五个大队,26个生产队,实行“三级所有,队为基础”的体制。其七,进一步完善乡、村及农田规划。按照“好村庄,好条田,好道路、好林带,好渠道”的“五好”要求,在原划定开荒范围的基础上,进一步落实村庄、农田、渠道、道路、林带具体方案。使以“五好”为标准的新农村建设,给社员以摸得着,看得见的希望。如确定八字坑为开荒队队址,并规划了医院、学校、机站、商店……这就使开荒的社员们看到:领导已经完全下定决心:“不把这荒原建设成个红花笼笼儿,绝不收兵”。也使每位拓荒的社员感动:廊檐下避不着雨了。顺势而上是必然趋势。其八,前方后方,大力宣传“人挪活”的道理。譬如众多人挤在一个狭小的地域,势必出现争土地、限制生产力发展的情况。也就如一片农田里庄稼种籽撒的特别“稠”的时候。庄稼势必争水、争肥,结果庄稼瘦如马毛,结粒稀稀疏疏。一旦庄稼密度适宜,就会岔枝分孽,穗大粒饱。
经过扎实细致的工作,迁户陆续开始。止一九七五年底,薛百大队上4户12人;大坝大队上2户7人;新河大队上2户8人;羊路大队上7户24人;整个开荒队的劳动力,由原来的251人,增加到302人。
一九七六年九月,县革命委员会副主任魏育林在农牧局召开有关公社领导参加的会议,决定十月中旬,动员全县有汽车,拖拉机的部门、单位,义务为开荒队搬迁户搬家服务。要求开荒队做好区内道路疏通工作;农牧局做好各单位、部门的汽车、拖拉机组织工作;公社、大队做好搬迁户的家具装车事宜。到一九七六年十二月底,薛百大队上7户38人;三雷大队上1户5人;大坝大队上42户226人;新河大队上41户206人;羊路大队上33户179人。累计上户达124户,654人。
一九七七年至一九七九年,国家单独给中渠公社投资22.2752万元,(其中开荒费9万元;打井架电11.8万元;旧井改造0.77万元;抗旱补助0.5万元;衬渠0.2052万元)。该公社借此先后上去83户,436人。一九八七、八八两年,湖区社员看到开荒队的确是好地方,主动集资上户,累计达138户,635人。
截至一九八九年,越时十六年功夫,共迁408户,2094人。其中:薛百迁34户194人;三雷迁6户27人;大坝迁49户276人;新河迁49户268人;羊路迁48户251人,中渠迁151户726人;西渠迁43户203人;东镇迁28户149人。
伟人曾说:世间一切事物中,人是最可宝贵的。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都可以创造出来。
创业应无怕苦心
“创业难”!在当时生产力还不是很发达,农机化刚刚起步的情况下,创业就更为艰难、艰苦。
一九七三年九月二十九日,为了迎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二十四周年,新河公社的三个大队的四十多名拓荒者踏上了征程。公社农机站的拖车、生产队的毛驴架子车,拉着行李、口粮、生产工具;人徒步而行,经过三十四五公里路程的跋涉,到达目的地“头井子滩”。
国庆节这天,拓荒者们就挥锨上阵了。一些人到昌宁公社拉运喂牲口、盖房屋用的麦草;另部分人扑摊住座。这年秋,雨水较为丰沛,泥土含水分很好。他们夹板装土,石杵夯墙,盖起了一些简易住房。因为房墙水湿,严冬到来后,屋墙仍未干透。为了保温和防止寒湿伤身,他们用造田时挖的白茨等柴草,把房子一一烘干。这样才住进了能够遮风挡沙避寒取暖的茅屋之中。
之前,拓荒者们是十分艰苦的。有的住在帐篷里,这算是有幸的。不少人住着柴圈子、有的住地窝子。遇了风天、雪天就更遭罪了。刮风,一夜被沙埋了;下雪,早晨起来,几个人的被子被冻成一块铁。没有房,吃的张锅子饭,揪面时,沙子就往锅里扬,草叶子,柴渣子就往锅里飘。饭吃完,碗底厚厚一层沙。
由于在九、十两个月里,新河公社通过积极工作,给社员大讲拓荒的地方,地下水埋浅,土质肥沃,地域辽阔,生存空间大等优势,使社员们及时打消思想顾虑,特别是“怕流了汗水一场空”,“撒了秕谷子,捉不住雀儿”的担心。陆续到达拓荒地的拓荒者达110多人。
有了人就会有一切。大队组织,七个生产队组织先后建立健全。有了组织,有了前方后方的努力,各项基本建设陆续展开。开垦荒地、平整土地,拉运石料、预制井圈,找冲机,打井机。特别是预制井圈,得有相应的适宜温度,不然,水泥凝结不好,就会影响井圈质量,从而也影响机井寿命。但是,季节已进冬令,水泥凝结好的适宜温度已不存在。可时机又不允许等待。因此,他们生火创造适宜温度,保证井圈质量。从而也保证井的寿命。就这样,拓荒者们以诚荩来追求自己的美好希望。
在打第一眼深井的时候,供给加压水是大问题。这是保证水井成功与否的关键。没有加压水,井筒就会随时遭遇地层的种种变故。方圆又无有人烟,何处找水?困难难不住拓荒者们。尽管“三九天”挖土井不容易!站在水中挖泥,那是彻骨的凉啊!但是,再艰苦,拓荒者们无所畏惧。他们一气挖开三眼土井。这样,便保证了加压水的需求。
新河公社的7个生产队,经过1973年一个冬季和1974年一个春季的苦战,打开60米的深井7眼。每眼井配套了柴油机抽水。四个队种上夏田,两个队种了秋田,一个队种了蔬菜。粮食面积达619亩。收获夏秋粮五万八百多斤。
五个公社的拓荒队,各有各的不同情况,但艰难奋进的道路是一样的。每一项工程的完成都是血点汗点的劳动,也是百折不挠意志的体现。大坝大队第四生产队在一九七八年打井时,连打三眼,报废了两眼。打第一眼井时,打到40多米深后,机械出了故障,只好停止作业,抓紧修理。晚上打的过程中,加压水没跟上去,压力不足,井反了沙,报废了。第二眼井打了60米深,下井管时,下到最后两三节井圈时,由于底盘的四角绳劲没扽一致,井圈落(lei)了,井又废了。两根下井圈的绳没抽出来,也搭进去了。新河大队第六生产队,井已经打成功了,可在洗井时,井突然反沙,不仅井报废了,还把洗井工具水龙头,胶管一起搭进去了。这些拓荒过程中的挫折,不仅造成了时间上的浪费,更重要的是造成了人力,财力,成本的浪费和损失。尤其使拓荒者们的心灵、耐力受到很大挫折,但他们经受住了!
他们及时总结教训,一致认为,一是必须加强打井的责任心,任何一个人的懒散、懈怠都会给集体造成损失。而且这些损失人人有份。因之,集体的损失也是每个拓荒者的损失。二是技术操作,不能忽视任何一个过程和细节。“大意”就要失“荆州”。新河大队六队就是填料不合规矩,贪图轻松、容易,用架子车倒填料石,致使填料不匀,作“结”生了怪。造成井壁空洞而反沙。事实是最有说服力的“教师”。让大家“吃一堑,长一智”。
拓荒者们说:“拓荒是死爬牛儿(一种黑色幼小带甲的动物)钻竹竿,钻过一节,还有一节。”的确如此。
耕地开辟出来了,水井也凿开了,而且都是五六十米的深井,所以必须靠电力提灌。因为有这个条件,昌宁公社变电所不过二三十里之遥。况且国家也特别支持。一九七四年夏,国家投资16.5万元,给开荒队架电。县上由县供电所所长马继义抓这项工作,水电局派技术员潘竞郎负责施工。一期工程,自昌宁公社变电所到开荒队羊路、新河大队分界地,架起了高压线路20公里。二期工程从大坝大队一队南面到四队又架起高压线两公里。自此,高压主干线基本建成。
在架设高压线过程中,采取“干中学,学中干”的方法,为五个大队培养“土技术员”5名。为各队架设低压电线打下了基础。这样,赶一九七四年年底,就在部分井上架起了低压线,而且安装好了抽水设备。各大队、生产队纷纷投入生产。
据一九八一年统计,经过七、八年的陆续建设,全开荒队共架设高压线路29.83公里,低压线路31.21公里,安装变压器26台,配套机井93眼。
开荒队在困难中建设,在困难中前进。拓荒者们凭着一股拼命精神,不管手足胼胝,天寒地冻,抢时间,赶速度,争效益,使自己在荒原上立足,创造新的生活,开辟富裕生活道路,为革命做贡献。一九七六年十一月八日,大风把昌宁公社永安大队耕地里的四根高压电线杆刮倒了。永安大队提出不能影响他们明年春耕春种;昌宁供电所所长王希彪又提出,风刮倒4根高压电线杆只是暂时的情况,那一段高压线的三十多根木杆因年时日久,基本老化,都得设法帮固。不然,来年春灌还得出麻烦。但是,冬天已经临近,来年一开始,便是春耕大忙。怎么办?对于这个难题,王希彪表了态:供电所给开荒队供水泥,开荒队出劳力,扫石子,预制帮桩。开荒队领导对王所长的意见、建议深以为是,尽管寒冬已经到来,但开荒队领导知难不难,迎难而上。首先赶大地封冻前把三十多个杆坑挖好,为了防止深挖杆坑冻结,又用干沙将杆坑填实。封冻后,他们生火造温,预制水泥帮桩三十多根。就这样苦战一冬,赶来年春耕前,他们就将三十多根该帮桩的高压电线杆一一用水泥桩帮固,及时投入春灌、春耕。
人说,群众中蕴藏着无限的创造力。这的确是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从一九八七、八八年湖区三乡镇集资上户开荒就是例证。那时候物价环境比较优良,三四万元就可以配套起一眼机井(包括打井)。但是,社员群众手里的钱也不是十分宽绰,特别是湖区社员群众手头更紧巴。可是,为了开辟新的生活道路,奔向富裕,他们还是勒紧裤腰带,一个钱当两个花。292人集资23.36万元(人均700元),在荒原上安家落户,打成深井10眼,实现了电力抽水灌田,发展生产,酿造新的生活。
造林治沙,更是开荒造田,发展生产,走上富裕生活基本建设的基础的基础。不搞造林治沙,农田不保,其他一切都会成为痴谈。所以,造林治沙成为开荒队精心指导、严格督察、坚决落实的又一基础建设。他们的口号是:荒地开到哪儿,造林治沙就把风挡到哪儿。于是,他们要求各生产队在地头西边,从南到北,都要营造起一条防风林带。林带宽要达到10米,长短依据各队实际而定。造林须和种庄稼一样:林地要整平,水路要畅通,保栽保活。绝不能干“春栽夏活秋放羊,冬天架到火盆上”那种劳民伤财的蠢事。每年春秋,便发动群众,大搞造林治沙活动。经过几年的坚持,全开荒队造成防风林带24条,面积达699亩。还涌现出造林治沙先进生产队24个。
在实践中,他们发现旧的矛盾解决了,新的矛盾又产生了。造林只解决了高空风力危害问题,而地面的流沙问题依然存在。一些地方的林带中,黄沙积淤,水路被阻,林带中清沙司空见惯。这个问题群众反响很大。经过大家讨论,取得一致认识。于是,各队又在林带上风插上风墙,以阻止黄沙进入林带。经过几年实践,这种用茨柴插一米多高的风墙还是不行。一年就被沙埋了。而且用茨柴插风墙,实际上是对自然植被的破坏。经群众再讨论,他们采取了两条措施:一是在林带西边10米远的地方筑起一道两米多高的土坝墙。墙的前后又因取土,形成两条沟壑。黄沙流来,或跌入沟中,或越过高墙栽入沟中。这样,沙的危害大大减轻。于是,各生产队共筑土墙24道,长达7千余米。二是划定“封禁区”。即在各生产队,大队的间隔地带划定半封禁区,封禁区,绝对封禁区三道防线,加强管理,保护天然植被。绝对封禁区绝不允许任何人樵采,放牧,铲草,拔苦豆子。一律由生产队严格管理。封禁区只可拔苦豆子(因这是绿肥),由大队严格管理。大队外围2公里外为半封禁区,只可拔苦豆子、芨芨,樵采、放牧一律禁止。这样,便较有效的治住了流沙对农田、家园的危害。
促进生产发展的基础建设尽管有千项,万项,但最重要,最能发挥动员生产发展的动力,还是最适合生产力发展的生产关系的合理变革。新时期改革开放的实践就最好的说明了这点。
一九七九年初,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在开荒队传达贯彻。开荒队领导班子迅速推行生产责任制:上半年搞牲畜分户喂养;下半年酝酿包产到户。经过组织干部群众不断深入学习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思想逐步解放,打消了怕犯错误的思想观念。全开荒队26个基本核算单位全部实行了“责任到人的生产责任制”。土地按人六劳四,土质好坏,远近搭配,编号抓阄。产量按上年实产计算。超产奖励,减产赔偿。比例也是四、六开,超产百分之六十归个人;减产百分之四十由个人承担。
实行生产责任制后,农民生产积极性大大提高。1980年,粮食总产量即达84.4788万斤,比1979年增加14.4574万斤;1981年,粮食总产量达120.2188万斤,比上年增加33.74万斤。参加分配的1335人,人均有粮902斤。
1982年又实行了“交了国家的,留足集体的,再的都是个人的”“大包干”责任制,“土地回老家”,农民生产积极性更加高涨。生产步步发展,社员生活步步提高。
十年辛苦非寻常,自难忘。拓荒者为了良田沃壤。还有什么值得追忆的艰辛呢?
那就是1987年前,十四五年没路回家的艰辛,进城办事的艰辛,护送病人的艰辛。那十四五年间,每遇到这些事,或徒步跋涉,或赶毛驴架子车,或碰上个拖拉机挡了求情下话坐……看别人的脸色那是怎样的难为情?又怎样的尴尬?
有时候,拖拉机、或汽车,司机搞定了,车也坐上了,可是有时运气不好,或遇上路管了,或遇上交警了,又说这是违背交通规则,或者挨“训”挨“骂”,甚至被罚款,等等。
有时候瞅空子,有时候偷的走,有时候赶夜路。其辛酸不言自明。1981年春天,一伙回家的拓荒者,办事回来的干部,本应早上从城里乘车往开荒队走,只因超员太多,只好到机关下午下班后偷偷出城。夜里走到红崖山水库西边的山坡上,汽车发生了故障,无法行走。拓荒者们步行一夜,直到第二日天亮,才走到开荒队头井子滩的家中。这就是拓荒者们千苦备尝的艰辛。他们说:这些打了牙往肚子里吞的难肠,谁会知道呢?又能向谁去倾诉呢?……
除了这些艰辛,拓荒者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其中煤烟中毒死亡三人;电打死四人;拖车轧死一人;尽管是事故伤亡,然而毕竟发生在拓荒的年月,毕竟是生命的代价,毕竟是生命的伤耗。今天,已经过上安定、富裕生活的人们,记住他们的亡灵也是应当的!因为他们曾经也为拓荒付出过辛劳和汗水!
群雁高飞头雁领
“群雁高飞头雁领”。“打铁先得本身硬”。这是一切事业成功的颠扑不破的真理,昌盛乡的开发,完全验证了这一点。
一九七五年七月,县开荒队正式组建。由被誉为“刘老农”的刘学栋“挂帅”。他是一个惯于吃苦的人,也是一个善于勤劳干事的人。担子担在肩上,他不敢稍有懈怠,疏忽。他一头砸进带领开荒队的开荒大业中,连家都很少回,据他自己说,从1973年11月到1977年,5年没回家过过年。从1977年11月家搬到开荒队后的5年中,没在家过过年除夕。至于吞风餐沙,忍饥挨饿,虽不能说是家常便饭,却也屡见不鲜。一次,从昌宁公社赶去开荒队开会。走时,天已昏黑,进了沙窝柴湾就转了向。半夜时分只好一人爬滩。人又饥又渴;马也是又渴又累,不时张嘴、鸣叫……
他上任伊始,在农牧局局长闫渭仕主持下,确定了开荒队地址为“八字坑”后,他就把建址大事紧紧的抓在手上。他想,千余口的大家庭,吃喝拉撒,政经学商,件件都是天大的事。况且县上又是那么的大力支持。自己一旦搞砸,有何面目见人?就在那次宣布开荒队成立的会上,同时还宣布投资10万元,给大型拖拉机2台(其中东方红75一台、铁牛55一台)。这样,开荒、运输都有了着落。还允许买一匹骑乘,以方便办事。于是,赶紧修房造屋,安营扎寨。
经过规划,在八字坑预留荒地500亩。事一件一件的干,路一步一步走,扎扎实实,一步一个脚印。
首先是总队建址。那时,大家都忙,不能随便抽生产队的劳力,但是事情都要做,而且都要做成。
这样,只有自己动手。开荒队领导班子组织起10名拖拉机手,4名打井工,3名电工,2名放映员,还有农技站管理人员,共21人,组成“总队”(即县开荒队,时社员皆如此称)建设主力军。这都是些年青人,个个生龙活虎,不怕苦,不怕累,不计较得失。报酬都是记工参加生产队的分配。再从农机站收入中提一点成,每人每月发八到十元的生活补贴。主要是进行深入的思想工作。使每个职工、干部懂得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这样做为了谁?
由于大家懂得了八小时内做好本职工作是“为人民服务”。八小时以外的劳动,同样是“为人民服务”。是为革命作出更大贡献。因此,都毫无怨言的服从组织安排。冬天平地、修路;春天植树、育苗;搞家底生产、种粮、种菜、养猪;夏天架板打墙,修房造屋。如1976年春天,拖拉机手白天犁地,晚上按分配任务剪育苗杆;放映员晚上放电影,白天插杆育树苗;没风天在地里育苗,刮风天,在屋里剪育苗树杆。
除此外,利用一切机会,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力量,为“总队”政治,经济,文化生活这个中心建设服务。比如事先把活路安排好,工具准备好,开“总队”干部会议时,就在劳动现场报到,来的人都劳动劳动,干干活,等人都到齐了,再进会场开会。会议休息时间,也劳动劳动,松松筋骨。就这样,经过数年坚持,没向生产队抽调一个劳力,建起了一个有房屋,有树木,有生产基地的“总队”。其间还辟出育树苗地29亩,机站修建车棚4间,伙房2间,宿舍6间,打60米深井一眼,平地20亩,造起宽10米,长150米的林带一条。在可通水的地方都植上了林木。1977、1978年,在“总队”500亩地辖区西边,又植起一道宽50米,长500米的林带一条,在林带西边上风,沙患大的地方,筑起土坝墙180米。
1978年,县财政局拨付房屋修缮款3000元,在规划区位14亩地的面积上,调民工修起一幢七间间架,墙基砖阶脚,四角抱砖墩,房檐有护檐板,门窗有玻璃的会议室,办公室,宿舍的新队址。
为了使学生有学上,在规划地修起土房6间,办起了初中,聘请谢万德担任社请教师,使26名初中生有学上。还办起简易小学4所,聘社请教师4名。上学学生144个。教师报酬除文教局每月发16元补助外,再是记工分参加生产队分配。教室都是简易公房,桌凳都是土台台。黑板,在教室染黑一块墙就是。真正是因陋就简。
一九八零年五月,县革命委员会副主任薛华国到开荒队查看风灾灾情,看到学校教室窗户上没有玻璃,上方用牛皮纸糊着;下面用炕面子插着。同样,社员群众房屋门窗也没有安装玻璃,情况和学校教室门窗使用办法一样。于是,他让物资局局长高自朝带领两名工作人员到开荒队,一一走访登记。回去后,调运两汽车玻璃,解决了学校,社员户的困难。
为了方便群众购物,在柳主泉的家中,由景生元办了一个代销店,由昌宁供销社供货。货物价格以供销社零售价为准,不能向社员加价出售。景的报酬,生产队记工参与分配。总之,民生无小事,样样行行都得点到。
之前,全开荒队配两个不脱产保健员,卫生局批给两个保健箱,小病小医。1978年,办起了医疗站。据当时的医疗站负责人(也是医生)朱永林说,1978年刚来时,那真叫困难!没住处,住在林场的一间小、阴、潮的土房里。由于潮湿,炕上无法睡觉,就将打了墙的架板,一头担在炕头,一头支在打井用后的废旧钢丝绳上,才算有个安乐窝。又要了一间房,再捡拾一些破砖,泥起放药的土台台。看到林场的人劈的烧电线木盘,他便要了来,让木匠做了一个药柜子。就在这样简陋的条件下,为社员群众医病。
直到1980年,医疗站有了一些积累,便用这些积累买了3间旧房,又去林场间伐了一些椽子,在规划地址上建房7间。
1986年,“总队”发动社员群众每人捐资0.4元,共计800多元,经领导允许,在林场间伐了檩,椽,采割了柳条,又建房4间。
到了1991年,“总队”动员全乡人民,“人民卫生人民办”。群众捐资3.5万元,专业户李得明捐资1万元,种子公司捐资5000元,卫生院自筹2万元,县上拨款1万元,修起走廊式门诊部,还有标准相对较高的宿舍、仓库、伙房十一间,建筑面积达310平米。还筑起了围墙,安装上了铁栅栏大门。
民生是“总队”和县上领导时刻所关心的。一九七八年,正是春季造林季节,县革命委员会副主任魏玉林来开荒队检查工作,看到开荒队的社员群众在艰难困苦中拼搏奋斗,而生活却十分枯燥,没一点文化氛围,便有国家投资,批给电影放映机一台。后,县革命委员会副主任薛华国来开荒队检查工作。了解到开荒队运输有困难,就在机械化投资款中批给解放牌汽车一辆。
为了制止社员在封禁区樵采,使封禁区的天然植被得以很好的保护,又要解决社员燃料困难。1983年秋,“总队”发动全开荒队社员,推沙窝(2公里),填沟壑,开辟修筑走唐家沟煤矿的土公路27公里。从此,社员避免了绕昌宁乡铧尖村上唐家沟煤矿费时、耗油的苦楚。自此,不论三轮子,四轮子,手扶子,架子车,都可直接上唐家沟拉煤。方便了群众,保护了天然植被,保护了农田,庄园三获益。
十年耕耘终烂漫
开荒总队,经过十年苦战,于一九八三年五月,挂牌成立了“昌盛乡人民政府”。止一九八九年一月,户达408户人口达2094人。核算单位(生产队)34个。其中,头井子村(含原羊路、新河公社)10个;梧桐村(原中渠公社)6个;大海子村(原大坝公社)4个;北井子村(原薛百、三雷公社)4个;昌盛村(原东湖镇、中渠、西渠三公社)10个。开拓出良田10810亩,成片造林900亩,打机井119眼。土地平旷,屋舍俨然。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男女耕耘,井水潺流。林木掩屋蔽路,炊烟缥缈、缭绕。刘学栋感慨地说:是个新农村样了。
十六年中,前六年只维持社员自己的生活温饱。从1980年开始,对国家逐年有所贡献:1980年给国家卖余粮15.4842万斤;1981年13.4785万斤;1982年36.7828万斤;1983年50.2930万斤;1984年88.66万斤;1985年77.5524万斤;1986年104万斤;1987年99万斤;1988年107.583万斤。
经济作物以1988年为例,实种面积2296亩,其中:黑瓜子1577亩,亩收入725元,合计114.3325万元;油料315亩,亩收入120元,合计3.78万元;糖菜292亩,亩收入209元,合计6.114万元;其他经济作物112亩,亩收入120元,合计0.1344万元。总计收入125.5705万元。人均603元。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随着社会经济发展,社员生活水平也日益有所提高。1976年开荒队落户的社员达124户,654人。只有两辆自行车,一台缝纫机。到了1984年,全乡达275户,1370人。自行车250辆,缝纫机154台,手表258块,收音机96台,电视机6台,新式家具348件。到了1989年,社员家中拥有手扶拖拉机75台,小四轮拖拉机21台,面粉机13台,碾米机1台。初搬家落户开荒队时,有七十个光棍汉。仅1979年至1982年三年,就有30个光棍汉娶了媳妇。
国家对垦荒事业也给予了大力支持。从1973年至1989年,投资救济共达110.408万元。其中:水电投资71.3538万元;农机化投资12.1572万元;开荒费投资15万元;文教投资2.4036万元;卫生投资0.64万元;林业投资1.7717万元;穷队补助1.1万元;救灾款1.385万元;畜种改良0.17万元;救济4.4205万元;供应粮1.4万斤。
……
历史飞逝了,昌盛乡也于2004年11月5日合并为昌宁乡了。昌盛乡作为一个符号,历史上也许暂时不存在了。但,回眸展望,拓荒者们树立在当年荒原上的那座历史丰碑却依然与苍穹相伴;那条艰苦创业之路,也像一条红丝带,将与日月相辉映,在历史的时空中,向未来延伸、延伸!
最后,让我们为当年的拓荒者们献上一首《拓荒者之歌》吧:
拓荒是无中生有的神功,
汗水是发功的动力;
热血淬砺硕果万紫千红。
一条大道开辟出来了,
通向富裕的时候,
又是礼炮的雷鸣!
附言:①1980年12月26-31日举行的第九届第一次县人代会决定:民勤县革命委员会改称民勤县人民政府。领导人为县长、副县长称之。
②2004年11月5日,县委、县政府出台县域行政区划实施意见。昌盛乡并入昌宁乡。
(此稿依据刘学东同志提供素材整理)